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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屋-> 高干文 ->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全文免费阅读

非卿不娶,腹黑公子追妻难_分节阅读_1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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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柳随即抬手揉揉自己被敲得生疼的脑门,道:“这是老大教的,做人要说实话。”

    顾青尘又使要再敲一次千柳脑门的动作,千柳缩起脖子,顾青尘曲起的食指始终没有再敲到千柳脑门上,反是凑到了千柳面前,笑得一脸好奇兮兮地问千柳道:“那你告诉师兄,你喜欢那小白脸什么?”

    “嗯……”顾青尘的这个问题似乎问倒了千柳,她想了半晌,就在顾青尘要嫌弃地耻笑她时,只听她道,“说不上来,好像什么都喜欢。”

    “千柳,你一姑娘家,说话注意点,别没羞没臊的。”

    顾青尘又板下脸来斥千柳,好像不允许她实话似的。

    “那我说的是实话啊……”千柳不服气,“你自己问我的。”

    “那我对你这么好,怎么没见你说喜欢我?”顾青尘好像和远在昆仑山的千濯香较上了劲儿。

    “我也喜欢师兄你啊。”

    千柳回答得很认真,“但是你是朋友,和这个喜欢不一样的。”

    “谁是你朋友!我是你哥,你哥!记着,你哥!别把我给喊生份了。”

    这一回,顾青尘在千柳脑门上轻轻拍了一拍,凶煞煞地瞪了她一眼,转回身,继续快步往前走,

    眼神中一抹清晰可见的落寞,却又转瞬即逝。

    “走快点,赶紧的,要是你没能赶在小白脸死之前见他一眼,就只能怪你太磨叽了啊。”

    “顾青尘,他不会死的。”

    千柳的心又疼了,连双眸都弥漫满了哀伤,“一定不会。”

    **

    梁金皇城,雨。

    梁金皇城的大雪停得未有几天,便落起了雨来,并且还是雨势如倾盆,打在地上房顶上,震出哗哗的声响楼兰王。

    天阴沉沉的,铅云压在梁金皇城上空,好似随时都会倾压下来一般,就好像这几日里梁金皇城里发生的大事般,似要给整个梁金皇城甚至整个梁金变天。

    那个尽得百姓称道的好太子,造反了!

    一向以来繁华富庶的梁金皇城被刀戟交碰的声音淹没,那声音尖锐得好似要刺破人的耳膜,令人心骇!

    梁金皇城中的所有百姓都又惊又恐,因为他们不知道梁金皇城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不知道他们自己能不能在这些无眼的刀剑下活下来。

    百姓没人知道太子为何要造反,明明只等皇上宾天,龙椅玉玺便就是他的了,他为何还要造反?

    百姓也不想懂,他们只想皇城里人能还给他们一个好好的梁金皇城好好的家。

    他们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造反的太子绝对不能赢,这样一个有着弑父之心的人若是坐拥整个梁金,梁金会变成什么模样?梁金皇城会变成什么模样?

    所以,太子必须死!

    大雨下了整整两日不曾停歇,百姓惶惶的心就如同着哗哗的雨势一般,一刻也安宁不下来。

    而这些心中惶惶的百姓,没人知道这两日里,皇城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们连梁金皇城中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他们都只敢将自己严严缩在各自家中不敢出门,便是连连推开窗子去瞧上一瞧外边的情况都不敢,只因只要出得门去的人,就再没有回来过。

    梁金皇城西城门外,皇寺后山,雨打在山林里,显得雨势烈得如急骤的剑雨,有些恐怖。

    就在这雨势如箭般的皇寺后山山林间,有一间小木屋,木屋里点着一盏油灯,从那微掩的窗缝和半开的门扉间透出些火光,在如此倾盆的大雨中火光好似明明灭灭,给人一种小木屋随时都会在这一场似乎不会停的大雨中倾塌的感觉。

    木屋的门扉前有个人影,站立着的人影,身姿颀长,身形挺拔,左手里打着一把油纸伞,右手垂在身侧,站在大雨之中,雨很大,夜很黑,他只静静地站在那儿,好似下一刻就要和这雨势以及夜色融到了一起似的。

    不知他在这样的雨里站了多久,待他转身回了身后的小木屋时,他的鞋子以及裤脚已完全湿透,他却是不在意,收了伞将其倚放在门边,走进了小木屋里。

    小木屋里很简陋,只有一张可供一人躺下休歇的窄小竹榻,有一张长案,长案旁摆放着两张蒲团,长案上摆着一盏油灯,一只茶壶,一只温茶用的小炉,两只粗陶茶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不,长案上还有两样物事,两样看起来似乎一模一样但细细看来却又不一样的物事。

    那是两块色泽等同雕工等同的墨玉玉牌,玉牌上刻着龙纹,两块玉牌拼合到一起,正正好拼合成一条完整的龙纹。

    这是梁金传国玉玺!

    但是梁云墨眼里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两块龙墨玉令似的,就算它们是多少人就算拼上性命也想得到的东西。

    他只是走到长案旁,在其中一张蒲团上慢慢跪坐下身,丝毫不介意湿透的双脚和裤脚。

    梁云墨坐下后,看了一眼灯台上忽地跳了一跳的火苗,而后只见他微微垂眸,抬手抚向自己的脖颈,抚上一根红绳,随之将其从他交叠的衣襟下缓缓扯了出来。

    红绳末端,系着的是一只折叠成三角形状的明黄色小袋,掏出来,里面盛着半只蝴蝶夹,那是千柳跟着他逃跑时,没有梳子梳头,用蝴蝶夹的爪齿梳头发,不想一个用力给扳断了,他鬼使神差地捡起了半只,装了起来挂在脖子上,他就再没有取下过背负罪名的士兵。

    他希望那个精灵一般闯进他灰白世界的丫头,一生平安。

    梁云墨垂眸看着躺在自己手心里的破碎蝴蝶夹,眼神渐渐变得柔和,少顷,他将蝴蝶夹回衣襟里,从怀里取出了一样小东西。

    那是一个小人偶,一个身穿绿色衣裳小半巴掌大的姑娘模样的人偶,那是他在偶然间看到的一个泥人师傅,将千柳的样子画了下来,捏成了泥人,随身带着。

    用粗糙的拇指指腹轻抚过小人千柳的脸颊,梁云墨不由自主地微微笑了笑。

    梁云墨笑得温柔,在他又一次轻抚着小人千柳的脸颊时,他的目光倏地变冷,神色也倏地变得冷沉,将小人千柳收回了怀里,冷冷缓缓道:“屋外雨大,请进。”

    半开的门扉外,有一幢男子身影,身着绸袍,半截面具。

    梁云墨不曾转头,却知道何时有来人。

    那是云狂,一脸浅笑却面色颇为得意的云狂。

    “在下温了茶,这位仁兄可要饮一盏?”

    梁云墨微微转头,抬眸看向如此大雨势却未穿戴蓑衣斗笠而只是撑着一把油纸伞以致大半身子都湿透了的云狂,面无表情地问道。

    好像他的眼里没有了千柳的存在,所有的所见所闻都不足以在他眸中掀起波澜,哪怕一缕一波,都没有。

    “紫陌仙君既然要请本君喝茶,本君岂有拂仙君美意的道理?”

    云狂阖起手中的油纸伞,靠到梁云墨前面阖起放置的油纸伞旁,弹弹袖子上和衣襟上的雨水,抬脚往梁云墨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每走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记湿漉漉的脚印,可见他的身子和双脚是被雨水湿得有多透彻。

    雨还在哗哗的下,淹没了花草的摇曳挣扎。

    小木屋里,隔着长案而坐的两个人,都是枕着湿漉漉的裤腿而坐,却又都是毫不介意的面色,就好像他们的心已经冷硬到根本不会去在意小得不能再小的事情。

    可偏偏,他们都还是人,或者说,是人的模样。

    都是还有着心跳的人的模样,这世上的很多事情,不是他们不想在意不想介意就能不在意不介意的,只不过是他们习惯了隐藏,习惯了伪装,以致再没有什么人能看透他们心中的真正想法。

    “紫陌仙君尘劫已历,仙识的封印已开,为何还迟迟不肯回回仙界?要知道,帝君已经历归仙策,你们这群随行的仙君再不回去,可是要受仙罚的。”

    云狂漫不经心地说。

    “你究竟是谁?”梁云墨皱眉,眼中紫色的光芒一闪,又恢复为墨黑色。

    他完全看不出此人的底细!

    云狂好似没有看到梁云墨开天眼一般,依旧我行我素。

    “紫陌仙君喜好独特,竟是喜好用这粗陶杯盏饮茶,这几千,竟然还没改过来。”云狂看着梁云墨满了茶水递到他面前来的粗陶茶盏,笑道

    “有时候,不定精致的东西便是好的,不定人人都喜好的东西就是好的,也不定再不被人看好的东西就不是好的。”

    梁云墨也为自己面前的粗陶茶盏注上茶水,语气淡淡地说着似随心的话,“心在自己身上,觉得什么好,那便是好的,何必非要逐大流不可,又何必非要在意旁人眼光世人评判不可霉女嫁丑夫。”

    “紫陌仙君的话说得太过有深意,依楼某这颗愚蠢的脑袋,似乎明不了这话中深意了。”

    云狂浅浅一笑,捧起面前的茶盏,轻轻晃了晃,轻呷了一口温热的茶汁。

    “阁下的才智怕是文曲星下凡都要自愧弗如,当是不该听不懂在下所说之话。”梁云墨捧起茶盏,未喝,只是轻动着手腕摇晃着杯中的茶汁,只见那青绿的茶汁随着他轻摇的动作马上就要撞出杯壁来,却偏偏不见一滴茶汁倾出杯壁,好似那杯中的茶汁听着梁云墨掌控般。

    “说吧,你来的目的。”

    “哦?本君表现得这么明显?”

    云狂非但没有辩解,反是笑着承认,“那紫陌仙君觉得楼某这心中的事情,会是什么?”

    “阁下高估在下的本事了,在下不过一介俗人,并无那窥透别人心事的嗜好。”

    梁云墨与云狂不同,云狂似乎无时无刻都在笑着,或深或浅而已,身为太子时的梁云墨则是无时无刻都是一张冷冷的脸孔,虽是霄壤之别的神情,却又有着一样共同点。

    那便是,没有人能从他们的面色神情猜得到他们心中所想。

    而他们,也绝不会让任何人猜到自己心中所想。

    “倒不是阁下表现得明显,不过是在下这么觉得罢了。”梁云墨轻呷了一口正微微晃动着的杯中茶汁。

    “那看来紫陌仙君今夜的眼力算不上好,本君今天来,并无事。”云狂笑意深深。

    “是么。”明明是反问的话,梁云墨的语气却平平无波,好似他根本无心去理会云狂究竟是有心事还是无心事,因为这于他来说,不重要。

    “那阁下今夜过来,可是要跟在下分析分析这两日的雨势?”

    “这两日的雨势,紫陌仙君想必是看得比本君更为清楚,又何须本君来多说?”云狂将手中喝一半茶汁的粗陶茶盏放回长案上,“况且在以才智紫陌仙君面前谈‘分析’,本君不敢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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