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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四节 那苹果不能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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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康朝堂上已经是争执一片。

    大臣们围绕着什么规格接待东夏使臣,将会讨论些什么问题,眼看软弱派和强硬派莫衷一是,皇帝坐在上面也是一阵、一阵的头疼。

    皇帝心里的屈辱感会被一些强硬派拱动,但心虚感和畏惧感又又会被软弱派加剧……刚刚战败而还,虽然得益于东夏的仁慈,没有杀戮成尸山血海,但是东夏军队的强悍印象,对王师的士气有没有影响呢刚刚议和结束,态度强硬、恶劣会予人借口不说,真要再一次刀兵相见,就能打赢了吗

    如果不能打赢,威胁撕毁协议有什么用呢

    但是一味妥协,又妥协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边贸答应重开,可以重开,北平原三方共管,事实已是无法更易,可以共管,这些都好说,东夏使团这次来,又要把陈州划走呢。一旦把陈州划走让拓跋晓晓治理,东夏又会不会得寸进尺,今天占一块,明天讨要一点儿这个步不能再让了呀。

    终究还是折中派的谏议大夫薛擎给两派打圆场。

    他起来奏对说:“启禀皇帝陛下,朝臣们说的都有道理……以臣看,不如且接之且观之,礼节上不失,不予敌借口,利益上也不可失,不能让人得陇望蜀,东夏人是什么想法,不如直接问问他”

    皇帝摆摆手,示意他自己要考虑。

    两派大臣以为皇帝不喜,顿时七嘴八舌把他淹没在里头。

    东夏人还未正式说话,靖康朝臣就已经陷入无休止的讨论,这就是所谓的杯弓蛇影,风声鹤唳呀。这种讨论健布已经听不到了,或许是他选择故意不听。他已经回到家里,不是他忽视了李虎的请求,而是他不属于传播京城舆论的那个圈子,尽管有大量的门生部下,但他多数以独臣的面貌出现,想来想去,除了给一些位于舆论圈子里的朋友们写信……便不知道其它的手段了。

    其实他也知道,写不写可能都一样。东夏之言很快就能造起势头来,只要东夏把话放给天下人听,就会形成声势浩大的舆论。

    人常说天意浩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东夏所发之声,就是带着那股凛冽的道义,直指天意民心,问天下谁人敢反对

    靖康朝廷反对朝廷不爱陈州之百姓,必失陈州百姓之心。

    拓跋晓晓敢反对皮离毛而去,毛色尽枯槁。

    天下人反对医者可以内心讥非,凡人可以认为与我何干,商旅可以不捐,他们偷奸耍滑也好,不出力也好,然而心里就都知道这不该反对呀。

    健布将士林的朋友列出清单,逐个写信,却还是笔锋一转,多写了一封。

    他曾有一位同族孙辈,在襄郡为官,他辞将时此子曾有言,族爷治军严苛,大战无数,可谓杀人如麻,仇家遍地,若遭人贻害,可来寻我。他执了笔,犹豫片刻,奋力落下:“吾闻襄郡之地,扼天河而四通达,常欲借道,沿河上下游历,均以朝中职责而不敢妄决。今处江湖之远,老妻已没,独孙无归,可独行观山望水矣,小子可愿为吾物色薄田静宅,老夫不日前往,自当酬谢之。”

    士之意气,在于比功。

    朝堂之事,插不上话,已不能指手画脚,但他狄阿鸟自称士,谱北方山河,我健布虽老,却可看南方水文。

    廉颇老矣,尚能饭。

    健布掐指,不过才花甲有余,比之廉颇,年轻得多。他又一次展开大漠地图作为鞭策,却在为南去打算。

    与朝廷上的紧张,健布的归隐不同。

    李虎在长月街头闲庭信步……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虽然孩提在时太小,印象很是模糊,但令人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

    他会想:“我还有亲戚在呢,虽然仓猝来到,不知该不该拜访,到哪拜访,却是有亲人和朋友。”

    他又会想:“我的长命锁是城墙根子底下一家金店里打的,不知道那家金店还在不在”

    他还会想:“阿爸在长月东市再次起家,却不知东市在哪”

    甚至他不甘心地想:“阿爸见了太学方有志于建学,我能不能找到什么有意义的地方,归我东夏之后,在我东夏开辟新的天地。”

    可惜走来走去,只看到很多的长月人在卖夏货。

    他人虽然在高显长大,却因为贵为一国王子,母亲对礼仪督促得紧,看起来和靖康士人一般无二,沿街道询问多了,见到夏物在长月抬价,皱了眉头觉得贵,然而皇城根子上的百姓却自有一番傲气,见他光看不买,不免话里夹裹些刀剑伤人:“看你也是财主家大少爷,我们寻常百姓都不觉得贵,觉得它值,你觉得贵你爹莫不是个老抠,小小年纪把你教成了这模样”

    逢毕都气疯了,恨不得掀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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